介紹聖十字若望的《攀登加爾默羅山》

加爾默羅聖衣會　撰文

二○一○年二月星火文化推出《聖女大德蘭自傳》，陸續又出版了聖十字若望的《兩種黑夜》、聖女大德蘭的《全德之路》、聖十字若望的《攀登加爾默羅山》、聖女大德蘭的《靈心城堡》。尚未進入本文之前，值得在此推介星火文化的善舉。雖然星火掛名在大是文化底下，卻是教友徐仲秋女士文字福傳的園地。為了幫助教會靈修書打進台灣的書局，使一般人能接觸到純正的基督信仰，她號召了二十位基督生活團的熱心團員，每人出資十萬，成立由她領導的星火文化，以非營利的方式，大膽地首先出版加爾默羅會靈修書，並在全省各大書局上架，在台灣如果不是創舉，也是罕見之事，因為絕少天主教的書籍會在誠品、金石堂露臉，尤其像這樣純天主教會的古典靈修書，但星火辦到了。她的魄力、隱沒的事主熱忱，再加上超專業的服務，在在令人佩服和感恩。

會父聖十字若望的《攀登加爾默羅山》雖說是不朽的名著，卻是既難翻譯，又難看，要寫點介紹，顯然不是個好差事。無論如何，我們盡可能降低事情的難度，至少這篇介紹要讓人看得懂，看得愉悅。想來想去，若能以對話和問答來解說，似乎較為理想，表達起來有趣又自在，能把話說得清楚些。那麼假設一下，有一天小張去拜訪小李，小李的媽媽說他在房間裡，要小張自己上樓去找他。

小張：「嘿！小李！在看什麼書，那麼入神？」

小李嘟著嘴說：「什麼入神！我可是看得一頭霧水，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瞧！就是這本。」說著，把厚厚的一本大書遞給小張。

「原來是聖十字若望的《攀登加爾默羅山》，這下你可是找對人了，我很樂意回答你的問題。」小張笑咪咪地接過書來，開心地說。

小李：「真的嗎？我不信，怎麼可能？」

小張：「是啊！剛開始時，我和你一樣，看得一頭霧水，碰巧我有一位聖衣會第三會的好友，他指點我不要從頭看，那會看不下去的，先從卷二第十七章看起，直至二十二章，那是個精彩的獨立單元。我照著做，果然沒錯，看懂了！也讓我愛死了聖十字若望，因為在神祕經驗上的指導，他竟然能那麼徹底又清楚，給我很大的幫助。」

小李：「慢點，你說什麼神祕經驗啊！？我還在翻卷一，說來說去都是欲望，什麼欲望都不要，我覺得根本做不到，不是嗎？哪有什麼神祕經驗？」

小張：「沒錯！這本書真的太厚了，通常只要翻翻卷一，鐵定會嚇走人，再沒有勇氣繼續看這本鉅著，真是太可惜了！精彩的還在後頭。聖十字若望講靈修很有創意，講的不是倫理教導，而是剖析人的能力，如何運用人的能力達到和天主結合。《攀登加爾默羅山》講的是在與天主結合上神修人的主動修行，《黑夜》講的是被動修行。主動就是我們能做到的，被動是天主親自下手，淨化人靈。

《攀登加爾默羅山》卷一涉及有形萬事萬物的修行，事事物物在人之外，為何會進入人內，讓人慌亂、害怕、生氣、貪戀……，問題在於人的欲望。聖十字若望不講罪，對他而言，罪是靜態的，他喜歡動態的表達方式，他提出欲望，欲望不是罪，而是人性的深沉動力，這個動力應導向天主，使人和天主結合。一切背離天主的欲望，造成所有的悲劇。我很喜歡聖十字若望的一句話：『在天主內，或在成全的境界內，一切欲望休止不動（山1．5．6）。』」

小李：「這句話聽來很美，好像和我所喜歡的『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度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來心始現，事去心隨空（《菜根譚》82）』，有著近似的境界，不是嗎？」

小張：「說的就是，如此深度的寧靜是人心所切望的，古今中外皆然。」

小李：「這樣我就明白了，難怪聖十字若望要說：一隻小鳥，被細線或粗繩綁住，並沒有差別。因為，即使是細線，小鳥被捆住，與綁在粗繩上完全一樣，小鳥無法掙脫細線，展翅高飛。細線較易掙斷，這是真的，然而，無論如何容易，不先掙斷，小鳥仍然不能飛翔。執著於某一事物的靈魂亦然，雖然有更多的德行，也達不到神性結合的自由（山1．11．4）。小張！沒想到你還真懂聖十字若望哩！快告訴我，你剛才說的神祕經驗又是怎麼回事？」

小張：「別急！別急！我已經說了，我很樂意回答你的問題。神祕經驗是卷二要處理的大事。先說我過去的經驗，我曾參加各式的祈禱會，在祈禱會中，很多人有各種不同的神恩，如倒地不起、說異語……，奇怪的是，我怎麼都倒不下來，也沒有這些了不得的神恩。有一次，一位姊妹對我說，這是聖神內的貧血。我一直很納悶，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中也很羡慕那些聽到天主對他們說話的人，總覺得自己在祈禱上很差勁，所以什麼都沒有。

看懂聖十字若望的解說後，我完全釋懷了，他明白指出：『所有來自天上的神見、啟示、感受，及他們能想到的更多什麼，都不如最小的謙虛行動那麼有價值（山3．9．4）。』是信德和愛德引領我們達到結合，而不是這些神祕的體驗，更可況，神恩的賜予，不在於我們要或不要，是天主的主動給予，天主要給，擋也擋不住，天主不給，求也求不到。至於得到神恩的人，也不見得比別人更好，天主看人的需要而給予，祂常施恩給罪人。聖十字若望條理分明，剖析在理智認知上，人能力的極限，天主神恩的介入，要人小心魔鬼的詭計，勸告人持守單純的信德，他說：『靈魂如果依靠什麼他知道的，或任何對天主的品味和感受，無論所依靠的是怎樣的了不得，與天主很不相似，而且渺小至極，致使行走此路時，很容易犯下錯誤，或躭擱不前（山2．4．3）。』聖人的話句句打動我的心……。」

小李：「天哪！真不得了！小張，你竟然懂這麼多，我也有過和你同樣的問題，和媽媽參加祈禱會時，自己清清醒醒地站在那裡，覺得很尷尬，之後說什麼我都不肯再和媽媽去參加這種聚會了。」

小張：「其實我說的只是一點點，有關祈禱修行的諸多疑難雜症，書中提出種種徹底的解決方案。聖人要帶領我們很快的達到神性的結合，不受世物和神祕經驗的阻礙，能處在完全的心靈赤裸和自由中，達到真正的與主親密結合。」

小李：「你說的真棒！不過，我得打個岔，你為什麼來找我？」

小張：「我是來找你幫忙的，十月十五日是聖女大德蘭的節日，隱修院的聖堂有大禮彌撒，主教親自主祭並講道，修女請我的媽媽幫忙多找幾位輔祭，媽媽當然第一個找我，說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平常見不到修女，只有在這樣的大日子，修女們才會出現的，怎樣？想不想和我做伴，我們一起去當輔祭？聽說彌撒完還會招待修女做的很好吃的麵包哩！」

小李：「當然好哇！我一定陪你去，真是一個好難得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咱們就這麼一言不定……」

以上情節純屬假設，目的在於簡介聖十字若望的《攀登加爾默羅山》，幫助讀者了解此書的靈修價值，能更快地直窺其堂奧，開解靈修道路上的諸多疑難雜症，如聖十字若望在卷首說的，「很快達到神性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