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陌生的路

呂玉貞

聖師大德蘭對教會有許許多多的貢獻，其中之一應是她為教會發掘了十字若望這個靈修奇才。聖師十字若望確實是奇才，他為後世的基督徒規劃出一張靈魂與天主的關係與合一上的藍圖，更闢建出一條很不一樣的靈修幽徑。

看了聖師十字若望的書後，發現他不像一般的靈修書籍，會很清楚、很有條理的告訴人：如何恭敬聖體、如何善領聖事、如何孝愛聖母、敬禮聖人．．．，尤其看不到他從誡命的角度來思量基督徒的生活。這實在是很「不主流」的靈修教導，他寫的大都是一般人覺得很陌生的秘境，如果不是教會已宣佈他為聖師，恐怕有人會因此擔心這樣的教導是否「安全」？我會提出這疑問，其實就是因為我在閱讀過程中，就曾有過這樣的問題。

是我知道的少，擔心的多嗎？既然十字若望已是教會宣認的聖師，我的問題自然已不是問題，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於是我很認真去找尋答案。

首先，我在「天主的撞擊」書中看到依恩．瑪竇神父寫下：

「若望活在篤信宗教信仰的年代。宗教事務什麼都不缺，然而，若望確實看出來，缺乏的的是深度。他關心的不是添加什麼事物，而是幫助人碰觸已隱藏其中的活力。．．．不是榨取更多的力氣，而是打開道路，使所需求的達到真實的滿足。．．．除非這位天主成為生命的中心，否則生命是渙散的。」（p59）

另外，加爾默羅會士費德立克．路易斯神父在他的講道辭中有更清楚的解釋：

「他沒有論述其他的古典論題，如倫理道德、聖事、聖母學。．．．若望不想重複別人已經說過的；反之，他有意補充其缺。他總是關心那最本質的。他的大主題常是圓滿的基督徒人性生活。他看加爾默羅會士，首先是天主的子女，而不是赤足加爾默羅會士，或禁地的隱修女。他始終考慮到所有的基督徒；眾人都被邀請閱讀和品嘗他的書。最重要的，他希望在著作中教導人如何度三超德的生活。透過信德、望德和愛德，這是天主與人之間存在性的關係。」

關於這一點，聖師十字若望自己的解釋是：

「所有關於天主的事，在今生人所能認識的，無論如何淵博高深，都不是真實的認識，因為是局部的，也是非常遙遠的認識；」（靈歌6．5）

為十字若望而言，真正的認識是什麼呢？他慎重表明：

「本質的認識祂，才是真實的認識，這是靈魂在此的請求，她不滿足於其他的那些通傳。」（靈歌6．5）

我想聖師十字若望自已也知道，他為基督徒指出的是一條「未識的」靈修途徑，所以在他的書中我也發現，他常會利用機會提醒他的讀者：

「．．．經由你不認識的地方，達到天主的隱藏處所。」（靈歌1．12）

「天主是主要行動者，如同瞎子的嚮導，祂必須親手帶領，引導靈魂到她不會去的地方．．．(火焰3．29）

天主是全能的天主、上智的天主，祂永遠會有「眼所未見，耳所未聞，人心未曾想過」的方式，我們不可能侷限天主只能這樣，或只能那樣。

雖然如此，聖師十字若望是個十分敏銳、謹慎的人，在他論述天主與靈魂最神秘也最美的互動，以至神婚境界的「愛的活焰」的序言1中，他慎重寫下：

「本書遵從羅馬天主教慈母聖教會的審斷與高明指教，謹守聖教法規．沒有人會犯過。」

這就是十字若望，我們可以放心讓他指導的聖師－經由一條陌生的曲徑，走向天主的榮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