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祈禱

呂玉貞

「如果靈魂在尋找天主，她的心愛主更是在尋找她」（焰3．28）這是聖師十字若望很有名的一句話。接著他繼續延伸「天主經常這樣行動，……祂引導和管理萬物，賜給萬物存有、德能、恩寵和恩惠，以祂的德能、臨在和實體支持萬有。」（焰4．7）

我們真的不能用人的邏輯去思想天主的作為。我們最常引用的是舊約依撒意亞先知的這段話：「就如天離地有多高，我的行徑離你們的行徑，我的思念離你們的思念也有多高。」（依五五9）

既然天主的作為是如此不可測，我們也就只能從已發生在我們生命中的事件，去辨識天主那書寫我們生命篇章的手指。

在我的記憶中，最早的祈禱經驗，是在我大約3歲住在外婆家的時候。當時，我是外婆家唯一的小孩，沒有其他的玩伴。

有天午後，大人都在休息，我一個人在床上捏著一個小銅板玩，後來竟然把銅板放到嘴裡含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玩，突然覺得銅板往食道滑，快要嚥下去了，我猛然坐了起來，用力咳了一下，硬把銅板給咳了出來。那麼小的年紀，當銅板吐出的剎那，我心中突然興起了「此時此刻需要向某個對象說謝謝」的感覺。以當時小小的年紀，想到的當然不是生死問題，而是會失去一個銅板的焦慮和差一點噎到的恐懼，我滿心感謝，沒有具體對象的感謝，但那種「此時此刻需要感謝某個對象」的感受很深刻；那個階段的童年往事，絕大多數我並不記得，但這件事我始終沒忘記。我人生中的第一個祈禱是感謝的祈禱－向未識的天主。

第二個經驗是在我8歲的時候，有一天黃昏和父親到菜園子採高麗菜，父親突然告訴我：「看看天空！那麼漂亮的雲彩，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畫得出來！」我抬頭一看，果然美極了！那是嘉南平原特有的黃昏美景，「此時此刻需要感謝某個對象」的感覺又出現了，那是一種全身每個細胞都感到幸福的時刻。第二個感謝的祈禱是來自父親的引導－也是向未識的天主。

認識天主後，我才知道小時候曾經想要感謝的對象正是衪。天主老早親近了我，我也知道祂在，只是不知祂是誰？

聖保祿宗徒對斐理伯人說：「是天主在你們內工作，使你們願意，並使你們力行，為成就衪的善意。」（斐二13）真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