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聖女大德蘭的足跡 楊安仁神父
三、靈魂就像一座心靈的城堡－聖女大德蘭的神恩
「亞味拉的大德蘭( St. Teresa of Avila)，於1515年出生在西班牙的亞味拉，會名是耶穌德蘭( St. Teresa of Jesus)，逝世於1582年，享年67歲。1535年進入了亞味拉的加爾默羅的降孕隱修院，當時修會奉行緩和的會規，大德蘭一生致力於修會的革新和恢復早期苦修及默觀的神恩，建立赤足加爾默羅修會隱修團體和撰寫默觀靈修方面的經典著作，教會於1622年教宗國瑞十五世將她冊封為聖人，教宗保祿六世更於1970年冊封她為教會第一位女聖師。[71]在教會歷史中同樣以德蘭為名的聖女還有與大德蘭同屬加爾默羅修會，提倡「神嬰小道」指導人走向成聖之路的里修小德蘭(St. Teresa of Lisieux)[72]，足不出戶的她，卻和偉大的東亞宗徒聖方濟沙勿略並列為傳教區主保[73]。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於1997年冊封她為教會的第三位女聖師[74]；以及現代的真福加爾各答德蘭修女(Blessed Teresaof Calcutta)。[75]
「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事件是世紀的大事，過了半世紀產生了教會內重大的革新事件，1517年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在歐洲改革的聲浪當中，選擇離開天主教會，推動教會革新產生基督新教，[76]致使今日基督教派和教團多達300多個，小的教會並不斷發生，教派和教團的分裂造成教會的紛亂，是個不爭的事實。[77]1515年聖女大德蘭延生在這女性主義尚未興起的時代中，聖女卻在天主教會隱修院的圍牆內發動寧靜的革命，革新了當時加爾默羅會所實施的緩和會規修會制度，恢復苦修與默觀的赤足加爾默羅隱修團體，直至今天革新的加爾默羅隱修院遍及全球，約有700多座隱修院及1萬多位隱修女度默觀生活服務教會。[78]直至撰寫《靈心城堡》這部靈修的經典之著時，聖女大德蘭仍堅持「我完全順服神聖羅馬天主教會的主張，在此教會內，我生活、堅決聲明並允諾生死於其中。」[79]當聖女臨終前，口中還不斷地喃喃自語說：「我是教會的女兒！」[80]表現出一位的宗教改革者，熱愛教會的偉大情操。
「聖女大德蘭進入降孕隱修院後，祈禱生活不斷地進步，並感受到自己需要更多的隱修和默觀的生活，建立與耶穌更親密的關係。1562年她在亞味拉建立了第一座革新加爾默羅會，開始了教會內的寧靜革命，革新了自己所加入的加爾默羅會，恢復了修會起初的苦修和默觀等生活方式，也讓跟隨她的隱修女們也能夠分享她對教會服務和愛的精神等祈禱經驗，當年並藉著總會長來訪的機會提出她的構想，並在姜博的梅地納建立了第二座革新隱修院，並著手開始建立與她的修女們一樣遵守原始會規的赤足加爾默羅修士的會院。1568年在杜魯耶洛成立了第一座修士會院，當時接受她培育的隱修士只有聖十字若望[81]和耶穌安東尼兩位神父。特別是聖十字若望，終其一生都是革新修會的英勇捍衛者，在聖女大德蘭逝世後，仍繼續建立默觀修會精神的工作，並擔任修會中的重要職務，他的祈禱著作也引導著追求默觀祈禱的人和天主結合在一起。直至1581年也就是聖女大德蘭過世的前一年，會母已建立了十七座為修女的隱修院和十五座為男會士的會院。[82]
「除了《靈心城堡》這本書外，聖女大德蘭寫下的靈修經典著作還包括：自傳、全德之路、建院史和詩集，這些豐富的著作不但勾勒出她祈禱的方法，也引領讀者經由猶豫的階段，感受到天主聖三的靈在，特別使天主住在讀者靈魂的中心！她的教導在全世界的各大學廣為傳授，她的著作被稱為神秘靈修神學的經典，也是東西方研究神秘(密契)主義靈修學家所必讀的書籍。當教宗保祿六世宣布她為教會的女聖師時，同時強調「她的經驗和教導具有永恆的價值，適合這世界和我們的時代。」聖女大德蘭的生活和著作可以「愛與教會服務」這句話作為綜結；她在臨終前曾說：「我是教會的女兒」。[83]
「《靈心城堡》是聖女大德蘭最成熟的靈修作品，她所使用的方法完全不同於教會的主流士林神學，如同耶穌一樣，她常用故事或比喻來表達自己對靈修的看法和親身的默觀經驗，把人與天主之間的關係表達得淋漓盡致，使教會的靈修學在中世紀達到了神修的高峰。總會長神父Saverio Cannistra, OCD認為，《靈心城堡》的著作核心是：
「靈魂的逐步顯露，其漸進的轉化，取決於對內居天主的認識深度。…她比喻靈魂如同一座城堡，其中另有兩個水源、蠶蛻化成蝴蝶的比喻，及最後的新娘和新郎結合。…邀請我們覺察人的真理不在自己，而在天主內。經由祈禱、超脫世俗、順服聆聽天主旨意的向內旅途，人失去自我，為的是在天主內重新發現自我。歷程一個又一個的階段，靈魂所尋獲的自我形象，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因為那時她已變得更相似基督的面容。[84]
「聖女大德蘭的《靈心城堡》是為服從省會長和神師的命令，寫給赤足加爾默羅隱修女─姊妹和女兒們的。[85]李秀華教授所屬的生命之母會[86]淵源於聖衣會，團體成員被召喚成為使徒，並紮根在靜觀的靈泉裡，亦屬大德蘭的女兒，《靈心城堡》中譯本出版後，李教授希望「所有追尋人生幸福的讀者如獲至寶身受其益！」[87]
「何瑞臣教授也認為這本書對教會來說，是最豐富的一份禮物，可分享給渴望尋求深刻靈修的每一個人或團體。在大德蘭所描述城堡比喻中，具有許多的房間，適合追求默觀生活的每個人，聖女以這個結構表達出與天主同在的路徑。雖然在天主的愛內，每個人都具有不同的個性、特質、家庭、教育、文化和習俗，編織出不同的生命故事，但天主不只完全尊重，也願意幫助每個尋求祂的人和團體，因應他(們)的需要，生活在祂的聖愛當中。大德蘭所描述的城堡中，有七重住所，當人們進入後，天主使人看見自己的愛(Love)，[88]也使人遇見內在的挑戰，在不同的階段裡呈現出悲傷和喜樂，也顯現出黑暗和光明的時刻，當人們繼續的向前走，就是走在天主的臨在當中，在經過重重住所的旅程中，越是深處越是接近心靈深處的天主聖三。[89]所以總會長Cannistra神父在分享聖女大德蘭成熟與完美的靈修境界時說：「到了第七重住所，由於和被釘、死而復活的主同化，達到結合，靈魂生活在與聖三的共融中。」[90]
「何瑞臣教授也進一步地指出，這個過程是放下自我旅程，使熱愛深度靈修的人將心靈完全聚焦在心愛的天主身上，因為天主渴望我們和祂一起共融，「活出有動力的『愛之聖三』的生命」，[91]大德蘭在《靈心城堡》這本書中所寫的七重住所，就是這個旅程當中每個階段的導引。[92]
黃敏正神父以《跨越障礙，登門入室》為題，生動地描述旅程當中的境界，他說：「大德蘭邀請並教導我們如何一再地跨越障礙，不停留地登門入室，並在其內漫步。」[93]的確，聖女大德蘭在這本祈禱歸主的著作中，藉著她所體驗到的天主超自然的美善，將她的默觀靈修以靈心城堡中的七重住所逐一的描述出來，如同一幅美麗的畫作，她形容人「靈魂如同一座城堡，是美麗絕倫、輝煌燦爛、無比愉悅的城堡，祈禱和默觀是城堡的門。」這七重住所就如同心靈的七個境界或歸向天主的七個層次，「城堡的中心處是至尊陛下的皇宮。」在漫遊自己內心城堡的過程當中需要靈修的修持，包括謙遜的態度和其他善工的配合，才能進入「神樂、神味、順隨聖神的生活，再深入於超越理智的神性光照中，達到愛的相見之境，最終沉浸於全然合一的神婚境界。」[94]就如同彰顯出與天主相知、相遇、相結合的屬神境界，也就是靈修旅程中的最高境界。聖女大德蘭願意藉著這本靈修的傑作，邀請我們進入自己的靈心城堡，尋求內心真愛的泉源─城堡的中心，耶穌在那裡安靜地等著我們，以真正的祈禱和默觀的修練，在內心騰出與耶穌獨處的空間，在靜默中尋找天主的臨在。
「在台灣教會由於靈修的書籍和課程不足，更缺乏好的翻譯版本，好的神師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使得許多教友甚至神學生，總覺得靈修書籍都是很難懂的書，或是只為有靈修基礎者所寫的，往往望之卻步！陳順明神父以「下定決心克服障礙，必能獲得勝利」為題分享說：「拿起這本書才是最艱難的一步，因為一旦發現了蘊藏其中的珍寶，一切努力都很值得。」[95]曾慶導神父認為《每個人都可以有神祕經驗》，並根據大德蘭的分享，指出聖女在神視中，天主讓她看到一個由美麗的水晶所造成的城堡，祈禱和默觀是城堡的門，城堡內有許多住所，那是天主與人靈交往的隱密處所，越進入裡面越是光明、燦爛和美麗是一個使人感到無比愉悅的城堡，城堡外面充滿毒蛇和毒物，充滿黑暗和污穢。靈魂就像一座心靈的城堡，當靈魂從第一重住所，前進到第七重住所，從一個有罪和不圓滿的人，變成與天主神婚中的新娘。聖女大德蘭藉著這種神秘經驗中的過程告訴我們如何行愛德、修德行，避免一切得罪天主的惡行，最後進入與天主契合的住所，至尊陛下的皇宮，獲得來自天主的平安和喜樂！[96]《靈心城堡》雖然是大德蘭的神祕經驗之作，但也是最成熟、最用心寫的一本靈修書，讓有心的讀者漫遊在心靈的城堡當中，值得看、更必須看，過程中不用怕頭痛，因為聖女大德蘭是教會內頭痛患者的守護聖人！
「以筆者個人的靈修經驗，除了每天的彌撒、日課中的時辰祈禱、讀聖書、作默想、唸玫瑰經之外，每天需要至少一小時的個人祈禱，培養與耶穌獨處的經驗默觀祈禱，有助於克服靈修的障礙！大德蘭強調答覆默觀祈禱的召叫，必能找到幸福的保障，只要走到耶穌的身旁，以赤子之心純樸地凝視耶穌，首先求助於基督的至聖人性，逐漸藉著默想基督逐漸進入默觀的境界，在困難和黑夜裡，在靈修上取得進展，以謙遜尋找耶穌，以信德凝視耶穌，為了讓我們的靈魂更肖似基督，並活出耶穌的精神，還需要實行愛德，在實踐愛德的使命中，通過內外的考驗而與耶穌基督同化，愛主愛人雖是誡命，但卻是自我奉獻，把自己完全交付給基督並進入基督的境界，才能分享祂天國的奧蹟。雖然祈禱和默想是進入城堡的方法，但自我認識和謙遜的精神卻是不可缺少的，曾慶導神父認為：「這書不只是談神魂超拔、神視等，也有論及克修靈修的珍貴部分，如自我認識謙虛、割捨和接受痛苦等重要議題(特別是第一至第三重住所)。」[97]雖然在書中聖女大德蘭是根據自己和天主之間神秘的經驗等描述，但她那麼親近她的女兒們，自然也了解一般人的生活狀況，不需要一成不變的按照自己所體會的靈修進程，她更肯定天主更願意進入一般人的平凡生活，每個人的內在生命按照自己的靈修狀況，也可以和天主有密切的經驗。然而聖女大德蘭將她的這種神祕經驗寫給她的修女們，也邀請所有渴望天主，決心接近天主的人，隨時隨地進入靈心城堡，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在《靈心城堡》這本書中獲益良多，也使得默觀祈禱的生活更容易落實。
「在聖經《雅歌》的美妙詩詞當中，表面上像是一首歌頌男女戀愛的詩歌，但其實是以寓言來講明選民與天主之間的無限聖愛，以及耶穌對祂的淨配聖教會的愛。雅歌的內容共分為六幕，第一幕：互相傾慕；[98]第二幕：互相追求；[99]第三幕：愛情的成熟；[100]第四幕：愛情的試探與鞏固；[101]第五幕：愛情的享受；[102]第六幕：愛情的圓滿；[103]這六幕的描寫完全基於聖經上論天主與選民神婚的道理，及天主對其子民的寵愛，只是為描寫這超越人情的眷愛，所借用的情人或夫妻相親相愛的種種比喻。[104]聖女大德蘭「描寫了祈禱和天主結合的歷程，寫了一部書題為《靈心城堡》，以城堡象徵心靈的境界，城堡的殿宇分為七進庭院，一進一進向裡面走。」[105]
「1572年十月十八日，當聖女大德蘭領受至聖聖體時，這是聖女達到神婚的時刻，那時聖體中的耶穌清楚地告訴大德蘭「不要怕，女兒，沒有人能使妳和我分離。」耶穌又伸出右手，以想像中的神見顯現給聖女「請看這釘子，這是個標記，表示從今天起妳是我的新娘…我的光榮就是妳的，妳的光榮也是我的。」這就是教會當中神婚的標記，也就是第七重住所，在《靈心城堡》中的最高境界。[106]在教會神修神學中所指的「神婚」，是基督徒在基督內生活的神祕結合經驗之覺醒，就如聖女大德蘭在與耶穌「神婚」的那一天，察覺到自我已結合在天主內，被天主所愛，這種互愛的經驗不只是靠一般基督徒的信德，而是在居住在城堡的最中心至聖陛下的住所，所經驗到的密契結合，就如同聖保祿宗徒所經驗到的「我生活已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內生活；我現今在肉身內生活，是生活在對天主子的信仰內；祂愛了我，且為我捨棄了自己。」[107]
「這就是教會中神秘結合的經典，在這種婚姻的經驗中，聖保祿宗徒以婚姻之愛完美無缺的圖像，形容耶穌基督對聖教會的愛，在這種密契的傳統裡，把天主視為陽性，聖人的靈魂則是為陰性，在教會的文獻中常有這種神祕的結合，例如：《雅歌》中新郎與新娘的描述、大德蘭的《靈心城堡》和聖十字若望的詩詞…等。[108]
「當聖女大德蘭奉省會長古嵐清神父和神師貝拉斯克神父的要求，而構思寫作時，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座美麗絕倫、輝煌燦爛和無比愉快的城堡，這是天主賜給聖女的神見，根據葉培斯狄耶各神父的作證：「天主顯示給她一個極美的水晶球，具有城堡的模樣，她在其中看見七個住所，在第七重住所中，亦即在中心處，光榮的君王至極輝煌地居住在那裡…」[109]如同在《靈心城堡》第一重住所的序言中所說的：「設想我們的靈魂如同一座城堡，完全由鑽石，或非常明亮的水晶造成的，其中有許多房間，就像天堂上有許多的住所。」[110]
「從這裡開始大德蘭邀請我們進入《靈心城堡》中漫遊，從筆者眼中看來，漫遊的過程中從城門外到達第七重住所，就如同聖女與光榮君王的密契結合經驗：在城門外的門外漢階段如同「愛慕」；在第一重住所、第二重住所、第三重住所中恰似「初戀」；在第四重住所中好像「熱戀」；[111]在第五重住所中象徵「提親」；在第六重住所中象徵「訂婚」；在第七重住所中象徵「神婚」。[112]依照《我是祢的，我為祢而生─探訪大德蘭的水晶城堡》這篇論文中的論述，節錄並分述如下：
1.愛慕：
「城堡之外全是黑暗，滿是癩蛤蟆、毒蛇和其他有毒的害蟲。在城門口，美麗的城堡已展現眼前，大德蘭邀請我們進去，漫遊的起點是城門外，大德蘭並引導我們，如果你是門外漢，大德蘭告訴你，在你裡面有無數的大千世界，不要以為人的裡面是空的，一片漆黑。不是的！每個人靈心的深處，是無量光明之處，生命的主守護著你，只要你願意，「祈禱和深思細想」會開啟內在世界的門，迎接你踏上追尋永恆之旅。[113]
2.初戀：
「前三重住所屬於初學階段，開始覺察內在的世界，感受些微天主的光明，聽到微弱的召喚。通常，會猛烈地愛上祈禱，追求屬靈的事物，例如聽道理、望彌撒、看聖書、收集聖物，祈禱時痛哭流淚，熱心悔改，改變生活態度，下決心不要犯罪，改善人際關係，開始會以無私的愛服務他人，體貼待人，樂意犧牲時間、金錢。這是主動修行的階段，以口禱、默想、善情的祈禱為主，漸漸進入單純或專注的祈禱，沒有悔改，無法奠定靈修生活的穩固基礎。[114]
3.熱戀：
「第四重住所是愛的覺醒，靈魂首次和永恆連線，從內在深處湧流愉悅和愛情，靈魂這時不會力求窮思推理，反而傾心留神，觀看上主在她內的作為。這是默觀者的階段。從這裡開始，進入超性的祈禱，是大德蘭詳談神秘經驗的序幕。超性的收心祈禱，是在還沒有想到天主以前，沒有閉上眼睛，也沒有渴望收心，卻感到一份向內的溫柔收斂。這是從默想到默觀的過渡階段。充滿信賴地享有天主，回應天主，毫無保留地給出自己，結合的道路就此展現眼前。[115]
4.提親：
第五重住所是大德蘭最愛的住所，標示的是意志的結合。此處的結合尚未達到神性的境界，好比世人訂婚前的階段，互相會見，看看是否彼此同意和相愛。「在此，與天主的結合亦然，雙方已經同意，這個靈魂非常清楚地獲知其淨配是多麼好，並決心在一切事上奉行祂的旨意，靈魂以一種祕密的方式，看見這位淨配是誰，單單這個相遇，就使得靈魂更加尊貴，堪當人們所謂的互相牽手」，靈魂和天主相遇，她會如同蛻化的蝴蝶，死於自我和世界，而活於基督。[116]
5.訂婚：
「當結合祈禱的濃度加深，靈魂下定決心，天主要的全給，天主給的全要，雙方從相見、牽手，進入了神訂婚的第六重住所。大德蘭詳述種種神秘經歷：出神、神魂超拔、心靈飛翔、神見、神諭。在此神訂婚的時期，賜給祂的未婚妻許多珍貴的禮物，透露天上的祕密，淨化並堅強靈魂，預備她進入最後的住所。這條跟隨耶穌基督的道路，十字架從不缺少。接受天主給予的恩惠，要有很大的勇氣承受一切可能的痛苦。使靈魂認清自我並加深謙德，同時非常輕看世物。[117]
6.神婚：
「天主親自帶領大德蘭進入第七重住所，一剎那顯示給她天堂上的光榮，呈現給她至聖聖三的真理，迎接新娘進入晶瑩輝耀的中心住所，靈魂時常擁有天主的臨在。神婚的結合彷彿雨水落入江河，又像小溪流入海洋，或像兩道合一的光。神婚恩惠呈現的方式就像祂復活後的樣子，並對她說，時候已到，她把祂的事當作自己的事，祂也要照顧她的事。我的光榮就是妳的，妳的光榮也是我的，她的生命已成為基督。到了靈修的終點，達到永不分離的神性結合。[118]
「天主賞賜給大德蘭種種的神恩，使她成為革新修會的會母，大德蘭不但得到也知道如何解說和教導天主的恩惠，從默想走上默觀的道路，默觀的祈禱生活成為加爾默羅會隱修生活的特恩，並幫助所有追求成全的靈魂。聖女大德蘭在《靈心城堡》的最後一章中，描述了當靈魂進入第七重君王的最佳住所時，所處的靈性經驗並不是「極樂」而是「服務」，當大德蘭執筆寫作的同時，也正是她最艱難困苦的時期，除了病痛外並飽受混亂、打擊和痛苦，但她仍然四處奔波，更在最後三年，再創立了五座隱修院，聖女曾分享說：「那些最靠近我們的主基督的人，也是遭受磨難最多的人。」同為加爾默羅會士的西班牙密契大學副校長Londono神父，說：「由天主所接受的愛，使密契家運作起來。這愛，逐步形成了他向服務他人開放的人格。」[119]這段話印証了第七重住所的最高靈修境界。大德蘭更指出神婚的目的並非休息，而是「從中經常生出工作，工作」，直至離世之前，加爾默羅老修會和革新修會彼此化解誤會，更是革新修會永續發展。[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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